第十六章:人界至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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寶物從夕照體內取出,封印在了東方白的體內。
真是絕妙,有誰會想到寶物會封印在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的身體。
幽冥急切的想知道最終寶物究竟去了哪裏,是否依然在東方白那裏,而東方白又在哪裏。
幽冥施了法術,瞬間,到了東方曉出生的時候,原來東方白體內的寶物,東方曉出生以後便傳給了東方曉。
幽冥:“這就對了,從前,我見到東方白的時候,沒有什麽太強烈的感覺,可是東方曉給我的感覺就有些不太一樣。”
過了幾年,東方家遭到了妖物的襲擊,東方家的家主死在這場戰役當中,東方白力挽狂瀾,收覆了三大天王。
幽冥也不禁敬佩,這東方白一個區區人類,竟然有如此厲害手段。
夕顏想看看這場災難源自何處,可只看到東方曉對著一個女子說了些什麽,那女子手裏拿著精致的糕點,隨後就化作一只蛇妖,要吃了他,而他身上的東方家護身符正好救了他。
夕顏這才知道,原來東方曉是從那個時候開始,不愛和女孩子在一起的。
轉眼間,幽冥帶夕顏又來到了,現世的人界,原來東方家早已經破敗不堪,傳說,天王們都已經相繼離去,東方家也敗落,唯獨有東方曉獨自一人支撐著。
人界的寶物,人類也是要互相爭奪的,自然也少不了朝廷,而夕顏的大師兄冉隱,原本就是皇室的貴胄。
他的父親乃是皇帝的親弟弟,被妖精利用,要攻打東方家,冉隱生性耿直,希望能夠在朝廷上做出一番事業,而不是靠著父親的力量,他也不喜歡皇帝當面一套背後一套,他本身又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,總覺得世上的妖精都該死!
冉隱的父親是個野心勃勃的人,他背信棄義,借刀殺人,導致愛人慘死。
冉隱原本打算自殺,卻被夕照救下,成了夕照座下的大弟子。
幽冥說:“東方曉導致了東方家遭逢劫難,可惜夕顏卻覺得東方曉是無辜的,他還那麽小,怎麽就會知道寶物在他身上了?”
幽冥覺得沒有這麽簡單,隨即帶著夕顏又接著走下去。
直到夕顏出生的時候,他看到了夕照和紅衣,這裏和淵任長老的幻境一樣,還看到了黑澤。
這時幽冥才發現,夕顏與黑澤,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裏,竟然比他還早。
彼時東方曉正在獨自喝酒,想念夕顏,想念東方白,想念他的父母,再也沒有了從前的風流倜儻,心裏很是苦悶。
東方鳳舞勸他不要喝了,說誅顏長老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,並且胡言亂語說,夕照,我以為你有多高潔,你死了,讓我們幾個茍活著,你女兒害了大公子,害了東方家。之後又要說什麽,他要成為天下第一,讓東方家和夕家就此滅亡,一點也不像從前的誅顏長老。
幽冥倒是覺得誅顏長老走火入魔,很是不一樣,夕顏與他同感。
這時東方白過來了,夕顏發現在她離去的東方白好像老了許多,頭發白了一半,他的法力似乎都已經沒有了。
東方鳳舞拉住他說:“表哥,你已經許多天沒有休息了。”
誅顏長老忽然發了瘋似的,向東方白攻來,東方鳳舞為了護住東方白,被誅顏長老一掌打碎了天靈蓋。
誅顏長老,原本是應該立即飛升成仙的,可是卻因為殘害無辜的生靈,而墮化成了魔道,不能夠歸入仙班。
之後兩位長老,東方白,東方曉,合力將他制服,淵仁念了幾遍清心咒,誅顏長老才清醒過來。
誅顏長老雖然清醒過來。可是卻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。只覺得,那個時候他心裏面全是震怒,好像是另外一個自己。
東方白告訴誅顏長老走火入魔了,殘日長老反對,師兄心思澄明,如何能夠走火入魔呢?
東方曉說朱言長老,走火入魔,還殺死了東方鳳舞,誅顏長老才發現,他殺了無辜的人類,大錯已經鑄成,隨即大笑,原本英明一世,竟然會砸了自己的手裏,若真如此,倒不如當日和夕照一起以生祭陣,還能死得其所。
眾人來不及說什麽,誅顏長老寶劍一揮,竟然揮劍自刎。
淵仁長老摁住他的傷口,誅顏長老說或許這是他今生唯一一個可以贖罪的機會,如果有來世,他不要做什麽伏妖天王,他只要做一個平凡的人。
誅顏長老握住東方白的手,對他說著對不起,沒有辦法再繼續輔佐他了。
東方白嘆了口氣說如果真的有來世,長老,還是做一個平凡人吧。也不要叫誅顏這樣冷的名字。
說完這些話,誅顏長老瞳孔竟然瞬間放大,而後滑過一滴淚,無聲的淚。
其實,東方白動用了術法,暗地裏和誅顏長老說了什麽,直到後來夕顏才知道,原來那個時候東方白,是刻意壓制住了術法。
他根本就沒有受傷,他對誅顏長老說出了一切,原來是他打開了誅顏長老的貪嗔癡念,引發他走火入魔。
最後他握住誅顏長老的手,而誅顏長老聽到的,是他手上帶著一串紅得刺眼的珠子,他的耳邊聽到了東方鳳舞的尖叫,放我出去。
原本誅顏長老是應該位列仙班的,可惜了,他害得夕顏不高興,他告訴了東方鳳舞有關夕顏母親的事情,他害的東方白與夕顏不能夠在一起。
雖然這一切不過是一個更大的局,可東方白依舊受不了有人破壞他們,是他們都該死,東方鳳舞的魂魄被東方白囚禁,在冥界也是查不到的。
而誅顏長老並非一死了之,東方白跟冥界打了招呼,要讓誅顏長老永遠在地獄裏受苦,永遠不能輪回。
其實誅顏長老表面高傲,嫉妒夕照,嫉妒他和淵仁長老是元德帝君的徒弟,更加嫉妒夕照竟然能夠雲淡風輕,但其實他心中是真正裝著大義的,即便當日,是他以身祭陣,他也是心甘情願。
殘日長老和誅顏長老出同門,終身跟隨,殘月長老懊悔著誅顏長老為何要如此執著,“師兄,你我都是滄溟閣出生,從小一起長大,從未有婚配,如今師門不幸,你竟然徒手傷了普通人。想起咱們一起學藝的日子,其實你還比我小,可是入門卻早得很,我還是同樣的尊敬。滄溟閣的那段日子,我基礎差,總是受他們欺負,只有師兄幫著我繼續練習。”
“師兄表面上看起來極難相處,其實是個熱心腸,他私下裏為大家做了許多事情,都是為了人界。他是真正的刀子嘴,豆腐心,他為了夕顏去妖界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,甚至不惜危險施了法術,要自己去妖界把夕顏帶回來,他卻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什麽,他表現出對夕顏的厭惡,是覺得夕顏的母親害的夕照。被妖孽迷惑,因此觸怒了他。”
“沒有想過要真正的傷害夕顏,對夕顏就像是一個更加嚴厲的父親,對女兒一般,他口口聲聲的說要和夕照斷交,可是荒原結界內日他飛奔而去,想要以身祭陣確實來不及了,他總以為拯救人界的會是他,沒想到竟然成了別人。落得如此下場,天道何在?”
“沒有了師兄,我也失去了方向,如此天道不公,師兄等我,若有來世,我還要做你的兄弟,追隨你的步伐。”
殘日長老自碎天靈蓋隨著誅顏長老去了。
短短不到一炷香,東方鳳舞,誅顏長老,殘日長老先後死在這裏。
東方曉處理好他們的屍體,淵仁長老說要回師尊在仙山的洞府中修煉,東方曉問淵仁長老夕顏現在活著嗎,淵仁也不確定,他說可以感受到夕顏娘親已經死了,但又好像還活著,他感受到夕顏雖然經歷著痛苦,但是並沒有大礙。
事到如今可以確定,幽冥想要的寶物就在東方曉身上。幽冥說:“只要回到現實人界,就可以取出寶物。”
他剛要施法,周圍的一切成地動山搖之勢,從一側開始裂成碎片。
夕顏:“這究竟是怎麽回事?”
幽冥冷冷道:“是黑澤來了。黑澤到這裏只是時間的問題。”
幽冥拉起夕顏的手說:“最後一次機會,你願意和我一起留在人間嗎?”
夕顏隨即甩開他的手,比他想象的還要迅速。
“幽冥,你還記得在荒原結界發過的誓言嗎?我不願意,我已經別無選擇。”
幽冥說:“可我已經給了你一個選擇。”
夕顏說:“別再欺騙你自己了,你從來沒有真正給過我選擇!”
此時黑澤出現了,夕顏趁著幽冥不註意,一掌打向幽冥,幽冥消失在了黑色漩渦裏。
此時的幽冥已經回到了殿內,其實,焚香爐裏的女子是紅月,並非紅衣。
黑澤還以為夕顏想要留在人界,但是他一點也不希望夕顏和幽冥在一起,可是另一方面,他又希望夕顏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,能夠真正的高興起來。
夕顏:“恐怕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麽。”
黑澤說:“你想要的,不過就是殺了我,報仇而已。”
夕顏:“這並不是我真正想要的,我想要的,就是從今往後,不要再有人經受我的苦,不再有人走我的絕路。”
幽冥只在殿內停留片刻,他問紅月:“本殿下送你兩百年妖力,你去為本殿下辦件事情!”
紅月疑惑,幽冥說:“東方曉那裏有人界至寶,因為有太強的道家術法封印,他一時間拿不到,可一旦被黑澤搶先,再去從黑澤手裏搶回,可就難了。”
紅月明白,幽冥希望她用天樞一族的魅術。
“殿下,我姐姐紅衣的魅術造詣遠遠在我之上,她都破不了夕照的道家術法,紅月只是一縷殘魂,即便有殿下千年妖力相贈,恐怕也只是浪費了殿下的修為。”
紅月說得確實是實情,人界捉妖師的道術可是專門針對妖邪的。
幽冥嘆氣,忽然感應到了夕顏。
在羽族的時候,他們曾經結下契約,如今竟是她的召喚。
幽冥靈魂出竅,轉眼間來到夕顏眼前。
“你的寶物,我取來了!”
幽冥沒想到,夕顏竟取得了人界至寶,竟然將這寶物雙手奉上。
“幽冥,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,要助我殺了黑澤!”
“你放心,本殿下是對著血月起誓的,自然不會違背誓言!”
幽冥拿到人界寶物,轉身不見了。
回到殿中,倒是有點一副不踏實的模樣。
紅月問道為何會如此,幽冥說,這未免太容易了些。夕顏竟然會為了殺死幽冥報仇,而對人界不管不顧。
她究竟在盤算些什麽呢?
紅月也感覺不太對勁,她有種最壞的預感:難不成,她要打開荒原結界,以身祭陣嗎?
雖是這樣想著,卻順著黑澤的話,為夕顏開脫。
“紅月以為,人類十分脆弱,夕顏經受了那麽大的打擊,又因為是半妖,為人界所不容,想必早已經和人界做了了斷。如今,她活著,就是為了報仇。”
幽冥嘆了嘆氣:許是我想多了吧!
此前,夕顏勸說東方曉將寶物給她,已然和東方曉坦白了一切。
“夕顏,你可以不必死的,那可是灰飛煙滅,就此消失於三界!你可是夕家最後一條血脈了呀!”
夕顏拍拍他的肩:“曉曉,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應該知道我的性子,也該明白咱們捉妖師的使命。”
東方曉著實不情願,最後倒是淵仁長老要東方曉將寶物給夕顏,告訴東方曉,不可以違背天意。
夕顏拿到寶物,與東方曉告別,趁著他不註意,竟然將他打暈。隨即將寶物給了幽冥。
黑澤趕到時,看著兩手空空的夕顏和地上昏睡的東方曉,當即斷定,是幽冥將寶物搶走了,如今,必須趕回妖界。
夕顏和黑澤走到妖界入口,也就是荒原,夕顏感慨著,每一次,她都告訴自己,不要再來這樣可怕的地方了,可偏偏不如人意。
荒原陰霾重重,這是她第三次踏上荒原,倒是沒那麽可怕了。
黑澤牽起夕顏的手,說,“別怕,我會護你。”
可是黑澤已經受了重傷。荒原已經蠢蠢欲動,無數的游魂要將他們拖入地獄。
黑澤說:“你或許可以留在人界。”
夕顏說:“人界已經沒有了繼續留下的理由。”
黑澤說:“這是最後一次機會,不後悔嗎?”
夕顏說:“永不後悔。”
黑澤和夕顏遇到了心神不寧幻化的妖邪。
黑澤糾結覆雜,夕顏心裏更加難過,兩人又都受了傷,實力大不如從前,這一次荒原之行最兇險。
黑澤說,哪怕回不去妖界,哪怕就在此處魂飛魄散,也不讓夕顏受傷害。
他們彼此扶持著,終於回到了妖界。
夕顏說:“殿下,人界的寶物已經被幽冥奪走了。聽說,天界是有仙人助他一臂之力的。如果他得到了天界的寶物,他還能從鳳族那裏取回寶物,那麽,到時候打開荒原結界的人,就會是幽冥了。”
黑澤沈默不語。過了好半天,他竟然對夕顏說:“不如我們將寶物毀了吧!”
他的話著實讓夕顏感到震驚。“殿下,您在說什麽?您剛剛是說要毀掉人界的寶物嗎?夕顏是否有聽錯?”
黑澤笑了,從未有過的淡然。“你沒有聽錯,只要把人借到寶物毀了,即便幽冥集齊了三大聖物,也是無濟於事的!”
夕顏,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?如此一來就可以護衛人界平安了。
夕顏從來沒有想到,黑澤竟然會為了她而放棄,打開荒原結界!
“殿下一番好意,夕顏心領了。想必殿下還不知道,三件寶物,不過是承載著上古靈力的器皿罷了,即便是把他們毀了,只要一日有貪念,有欲望在,還是可以重鑄寶物,吞並人界的!”
黑澤說:“既如此,就不能讓幽冥拿到寶物,一件也不行。”
夕顏問:“打開荒原結界,成為妖界至尊,不一直都是殿下想要的嗎?電校從出生以來經歷了那麽多,又為了終極目標,殺戮那麽多,現在,怎麽就肯這樣輕易放棄了呢?”
黑澤沈默不語。
夕顏所說的殺戮,裏面就包括了她的親人,那是他一生都不願意回望的過去。她與他之間的鴻溝,是鮮血鑄成的。而他所希望的,就是她能安心罷了。
黑澤從來沒有想過,自己活了近千年,想要的竟然只僅僅這麽簡單。就是要讓他喜歡的人安心。如此,他才會安心。
如果說夕顏沒有被黑澤的話所動容,那也是不可能的。他們兩個從來沒有像今天像此刻這樣,相處的,融洽自然。
夕顏看著黑澤,很是憔悴的面容。
不禁說道:“我記得初見殿下的時候,殿下是那樣的意氣風發。不像現在這樣,竟然有天人五衰的象征了,殿下能如此想,夕顏倒真是高興。”
“竟然沒有懷疑本殿下是在騙你的,這一份信任,實屬難得。”
“殿下可知,我從前是恨著你的。我知道,這一切不光是幽冥的過錯,你也是難辭其咎的。可你知道我為什麽要相信你嗎?信任,不是算計得來的。通過努力,付出贏來的!我知道羽族的時候,那些人界的食物是殿下為我尋找來的。從前的一切我們無法改變。能夠各自盡好自己的力量去彌補。”
“殿下,無論是我,還是羽公子,其實都覺得,或許很多錯,不過是一時執念罷了,你生而為妖,無心無情。做了很多事情,不過是遵從著本性,又有何過錯呢?若真是誰的錯,那便是天意了。”
你怎麽想起了羽公子?原來,他是這樣看待他的。黑澤雖然表面上對羽公子,流露著不屑。其實他還是很敬佩羽公子的。
越是與他們接近,黑澤越能看到自己的醜陋,為什麽他們都有心,只有他無心。或許我會傷害到你。
可是羽公子的那半顆心,我真的很想要。那是我最後一次傷害你可好?我答應你,自此以後,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。
夕顏覺得羽公子說的或許當真是對的。聽到荒原結界要被攻破的日子,夕顏越是這樣覺得。
其實如果他和黑澤之間沒有過去,那樣覆雜的糾葛。如果黑澤不是妖,只是一個人,或許他們真的會在一起,也是說不定的事情。夕顏已經不願意去憎恨黑澤了,
她想要做的,就是以身祭陣。在荒原結界被破的那日,放棄生命,將妖界和人界之間的通道徹底斬斷。只有這樣,才算不辜負自己的使命。
幽冥在寢殿內,手握人界至寶,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器皿罷了,然而裏面卻蘊藏著毀天滅地的力量。紅月從香爐裏面出來,恭喜幽冥拿到了人界寶物,離著打開荒原結界已經不遠了。
紅月顫顫發抖,“殿下,我感應到了仙界的力量。好像就是上次那一位仙家。”
幽冥示意她回到香爐內休養,轉眼間,紅月就已經不見了。
果然還是上次那位白衣的仙家,他的臉與上次不同,左不過都是些普通的皮囊!
“仙人難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嗎?這兩次相見都是換作其他的皮囊,難道是怕本殿下認出來與你是舊相識?”
白衣仙人笑著說:“凡事還是謹慎些的好,說是舊相識嗎?可也不錯。說起來,咱們兩個都已經認識上萬年”
幽冥不信。
天界上萬年的神仙,也就只有神上和神後了。是二者其一嗎?
白衣山人說:“我們比他們兩個還要古老,我們上古時期就已經認識了。這一次你做的不錯,成功拿到了人界的寶物。”
幽冥很是疑惑,他說:“既然我們是從上古時期就已經認識對方。為什麽,你有記憶,而我卻沒有呢?”
白衣仙人大笑:“還不是因為我比你更謹慎,只是那一點點的謹慎,竟然有這麽大的優勢,我的記憶可以操控三界當中的所有人。”
幽冥感到憤怒:“難道你你連我也想操控嗎?”
白衣仙人覺得他簡直幼稚得很,對他說:“你的生生世世我都有參與,雖說天意不可違,可或多或少的也都決定了你們的命運。”
“我們嗎?想必除了我,還有其他人。”
“哈哈哈!”白衣仙人大笑道,“上古時期,你有這般聰明,不是那樣狂傲,或許我們之間也不會有這麽多的糾纏了。當然是你們,不光你,還有黑澤夕顏,乃至天上的神上神後,乃至羽族的神諭,如果沒有我,這一切都將不覆存在。”
“你叫我日神,難道,我是上古神靈轉世嗎?別忘了我生在妖界,是沒有心的,如果是上古神靈轉世,那我的心在哪裏?”
仙人笑著說:“事到如今,告訴你又有何妨?你只是日神的一部分,你的心在羽族。”
幽冥大怒著說:“你休要騙我,你究竟想要得到什麽?就不怕,被天界的神仙知道嗎?就不怕被打入輪回嗎?”
“沒有什麽事情是值得我怕的,不!有一件,那便是得不到我想要的。”
“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麽?你利用我又想要得到什麽呢?”
白衣仙人滿臉的惆悵,他說:“我想要的,不過是一個女子的愛罷了,可惜我操控了他的生生世世都沒有得到,而這一生我必須得得到!”
“此前你都沒有得到的愛,憑什麽這一世你就這樣確定可以得到呢?
“那我會讓她除了我以外,再也沒有可以愛的人,她在乎的人,終將離開她,他愛過的人終將會背棄他。他所想要保全的,終將不能保全,整個三界,他唯一可以依賴的只有我一個!”
“夕顏!”幽冥恍然大悟,“原來你說的是夕顏!“
“不錯,我對他的愛已經經過千世萬世了,從上古開始,他便叫夕顏,這個名字還是我為她取的,如果不是因為你們,我與夕顏早就在一起了。”
幽冥立刻明白了為什麽眼前的這個白衣仙人,要幫助他獲得人界的寶物。他想要幽冥打開荒原結界,毀掉人界的時候,會得到夕顏無比的憎恨。
“你的算盤打的可真好,本殿下是有想要吞並人界的欲望。不是隨便就被人擺弄操縱的。狡兔死走狗烹。我打開荒原結界的那一日,或許,就是死在你手上之時!”
白衣仙人似乎並不著急反對,似乎已經看透了,幽冥,就是想要吞並人界。這是妖的本性使然!
“天界的寶物我今日已經帶來了,這就交還給你,至於打不打開荒原結界,那就要看你的了!”
白衣仙人正要離去,幽冥指著他說道:“如果本殿下沒猜錯的話,你便是傳說中的上古夜神吧!”
白衣仙人沒有說什麽,轉身消失了。
紅月從香爐裏飛身而出,急切的說道:”殿下,萬萬不可相信他。一旦打開了結界,恐怕殿下也會殞命。他方才說,要讓夕顏身邊一個她在乎的人都沒有,只能愛她一個。妖都做不出那樣殘忍自私的事情。如此看來,夕顏今生,這麽多的磨難,都是拜他一手所賜。“
自然也知道紅月說的有道理,可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夕顏的死活。因為他把對她的情意全部都封印起來了,他只想要打開結界。
如果說,守護人界是夕顏的使命,那麽吞並人界便是幽冥和黑澤的使命。生來如此,誰也決定不了。
幽冥將天界和人界的至寶放在一處,告訴紅月不必為此擔心。那個仙人即便是再心狠手辣,也是不會傷害夕顏的。
紅月覺得,真正的傷害,不一定是多麽惡毒的言語,而是傷害對方最心愛的人,對方在乎的人,他會讓夕顏淪入萬劫不覆的。
幽冥有些不耐煩,對紅月說要去查一查上古的記載,既然他可以擁有上古記憶,那麽一段幽冥有了上古記憶以後,或許就能獲得上古日神的力量。將兩件寶物帶在身上,轉身離去了。
紅月著實擔心,幽冥已經離開了,她將全身的妖力全部凝聚起來,口中念念有詞。
夕顏和羽公子此時正在黑澤的殿內休息,羽公子感應到了紅月的召喚。
“怎麽可能,怎麽可能會是她呢。他不是已經死了嗎?”
夕顏問羽公子他剛才在說什麽。
羽公子說他竟然感應到了紅月的召喚。
夕顏很是吃驚,忽然明白過來,為什麽在人界的時候。淵仁長老曾經說,夕顏的娘親死了,但是又沒有死。想必紅月是存活下來了,中間又有多少波折,就不知道了。
夕顏問羽公子:能不能感應到紅月現在在哪裏?”
“紅月現在應該在幽冥的寢殿內。”
夕顏打算和羽公子去探一探幽冥的寢殿。
羽公子問夕顏“這件事情應不應該先和黑澤說一下?幽冥的圈套怎麽辦?”
夕顏說她和幽冥是有契約的,不會傷害她。
夕顏和羽公子趁著黑澤不在,一同來到了幽冥的寢殿。
“夕顏是你嗎?
“原來真的是你,是你召喚羽公子要他帶我來,究竟所為何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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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絕妙,有誰會想到寶物會封印在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的身體。
幽冥急切的想知道最終寶物究竟去了哪裏,是否依然在東方白那裏,而東方白又在哪裏。
幽冥施了法術,瞬間,到了東方曉出生的時候,原來東方白體內的寶物,東方曉出生以後便傳給了東方曉。
幽冥:“這就對了,從前,我見到東方白的時候,沒有什麽太強烈的感覺,可是東方曉給我的感覺就有些不太一樣。”
過了幾年,東方家遭到了妖物的襲擊,東方家的家主死在這場戰役當中,東方白力挽狂瀾,收覆了三大天王。
幽冥也不禁敬佩,這東方白一個區區人類,竟然有如此厲害手段。
夕顏想看看這場災難源自何處,可只看到東方曉對著一個女子說了些什麽,那女子手裏拿著精致的糕點,隨後就化作一只蛇妖,要吃了他,而他身上的東方家護身符正好救了他。
夕顏這才知道,原來東方曉是從那個時候開始,不愛和女孩子在一起的。
轉眼間,幽冥帶夕顏又來到了,現世的人界,原來東方家早已經破敗不堪,傳說,天王們都已經相繼離去,東方家也敗落,唯獨有東方曉獨自一人支撐著。
人界的寶物,人類也是要互相爭奪的,自然也少不了朝廷,而夕顏的大師兄冉隱,原本就是皇室的貴胄。
他的父親乃是皇帝的親弟弟,被妖精利用,要攻打東方家,冉隱生性耿直,希望能夠在朝廷上做出一番事業,而不是靠著父親的力量,他也不喜歡皇帝當面一套背後一套,他本身又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,總覺得世上的妖精都該死!
冉隱的父親是個野心勃勃的人,他背信棄義,借刀殺人,導致愛人慘死。
冉隱原本打算自殺,卻被夕照救下,成了夕照座下的大弟子。
幽冥說:“東方曉導致了東方家遭逢劫難,可惜夕顏卻覺得東方曉是無辜的,他還那麽小,怎麽就會知道寶物在他身上了?”
幽冥覺得沒有這麽簡單,隨即帶著夕顏又接著走下去。
直到夕顏出生的時候,他看到了夕照和紅衣,這裏和淵任長老的幻境一樣,還看到了黑澤。
這時幽冥才發現,夕顏與黑澤,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裏,竟然比他還早。
彼時東方曉正在獨自喝酒,想念夕顏,想念東方白,想念他的父母,再也沒有了從前的風流倜儻,心裏很是苦悶。
東方鳳舞勸他不要喝了,說誅顏長老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,並且胡言亂語說,夕照,我以為你有多高潔,你死了,讓我們幾個茍活著,你女兒害了大公子,害了東方家。之後又要說什麽,他要成為天下第一,讓東方家和夕家就此滅亡,一點也不像從前的誅顏長老。
幽冥倒是覺得誅顏長老走火入魔,很是不一樣,夕顏與他同感。
這時東方白過來了,夕顏發現在她離去的東方白好像老了許多,頭發白了一半,他的法力似乎都已經沒有了。
東方鳳舞拉住他說:“表哥,你已經許多天沒有休息了。”
誅顏長老忽然發了瘋似的,向東方白攻來,東方鳳舞為了護住東方白,被誅顏長老一掌打碎了天靈蓋。
誅顏長老,原本是應該立即飛升成仙的,可是卻因為殘害無辜的生靈,而墮化成了魔道,不能夠歸入仙班。
之後兩位長老,東方白,東方曉,合力將他制服,淵仁念了幾遍清心咒,誅顏長老才清醒過來。
誅顏長老雖然清醒過來。可是卻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。只覺得,那個時候他心裏面全是震怒,好像是另外一個自己。
東方白告訴誅顏長老走火入魔了,殘日長老反對,師兄心思澄明,如何能夠走火入魔呢?
東方曉說朱言長老,走火入魔,還殺死了東方鳳舞,誅顏長老才發現,他殺了無辜的人類,大錯已經鑄成,隨即大笑,原本英明一世,竟然會砸了自己的手裏,若真如此,倒不如當日和夕照一起以生祭陣,還能死得其所。
眾人來不及說什麽,誅顏長老寶劍一揮,竟然揮劍自刎。
淵仁長老摁住他的傷口,誅顏長老說或許這是他今生唯一一個可以贖罪的機會,如果有來世,他不要做什麽伏妖天王,他只要做一個平凡的人。
誅顏長老握住東方白的手,對他說著對不起,沒有辦法再繼續輔佐他了。
東方白嘆了口氣說如果真的有來世,長老,還是做一個平凡人吧。也不要叫誅顏這樣冷的名字。
說完這些話,誅顏長老瞳孔竟然瞬間放大,而後滑過一滴淚,無聲的淚。
其實,東方白動用了術法,暗地裏和誅顏長老說了什麽,直到後來夕顏才知道,原來那個時候東方白,是刻意壓制住了術法。
他根本就沒有受傷,他對誅顏長老說出了一切,原來是他打開了誅顏長老的貪嗔癡念,引發他走火入魔。
最後他握住誅顏長老的手,而誅顏長老聽到的,是他手上帶著一串紅得刺眼的珠子,他的耳邊聽到了東方鳳舞的尖叫,放我出去。
原本誅顏長老是應該位列仙班的,可惜了,他害得夕顏不高興,他告訴了東方鳳舞有關夕顏母親的事情,他害的東方白與夕顏不能夠在一起。
雖然這一切不過是一個更大的局,可東方白依舊受不了有人破壞他們,是他們都該死,東方鳳舞的魂魄被東方白囚禁,在冥界也是查不到的。
而誅顏長老並非一死了之,東方白跟冥界打了招呼,要讓誅顏長老永遠在地獄裏受苦,永遠不能輪回。
其實誅顏長老表面高傲,嫉妒夕照,嫉妒他和淵仁長老是元德帝君的徒弟,更加嫉妒夕照竟然能夠雲淡風輕,但其實他心中是真正裝著大義的,即便當日,是他以身祭陣,他也是心甘情願。
殘日長老和誅顏長老出同門,終身跟隨,殘月長老懊悔著誅顏長老為何要如此執著,“師兄,你我都是滄溟閣出生,從小一起長大,從未有婚配,如今師門不幸,你竟然徒手傷了普通人。想起咱們一起學藝的日子,其實你還比我小,可是入門卻早得很,我還是同樣的尊敬。滄溟閣的那段日子,我基礎差,總是受他們欺負,只有師兄幫著我繼續練習。”
“師兄表面上看起來極難相處,其實是個熱心腸,他私下裏為大家做了許多事情,都是為了人界。他是真正的刀子嘴,豆腐心,他為了夕顏去妖界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,甚至不惜危險施了法術,要自己去妖界把夕顏帶回來,他卻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什麽,他表現出對夕顏的厭惡,是覺得夕顏的母親害的夕照。被妖孽迷惑,因此觸怒了他。”
“沒有想過要真正的傷害夕顏,對夕顏就像是一個更加嚴厲的父親,對女兒一般,他口口聲聲的說要和夕照斷交,可是荒原結界內日他飛奔而去,想要以身祭陣確實來不及了,他總以為拯救人界的會是他,沒想到竟然成了別人。落得如此下場,天道何在?”
“沒有了師兄,我也失去了方向,如此天道不公,師兄等我,若有來世,我還要做你的兄弟,追隨你的步伐。”
殘日長老自碎天靈蓋隨著誅顏長老去了。
短短不到一炷香,東方鳳舞,誅顏長老,殘日長老先後死在這裏。
東方曉處理好他們的屍體,淵仁長老說要回師尊在仙山的洞府中修煉,東方曉問淵仁長老夕顏現在活著嗎,淵仁也不確定,他說可以感受到夕顏娘親已經死了,但又好像還活著,他感受到夕顏雖然經歷著痛苦,但是並沒有大礙。
事到如今可以確定,幽冥想要的寶物就在東方曉身上。幽冥說:“只要回到現實人界,就可以取出寶物。”
他剛要施法,周圍的一切成地動山搖之勢,從一側開始裂成碎片。
夕顏:“這究竟是怎麽回事?”
幽冥冷冷道:“是黑澤來了。黑澤到這裏只是時間的問題。”
幽冥拉起夕顏的手說:“最後一次機會,你願意和我一起留在人間嗎?”
夕顏隨即甩開他的手,比他想象的還要迅速。
“幽冥,你還記得在荒原結界發過的誓言嗎?我不願意,我已經別無選擇。”
幽冥說:“可我已經給了你一個選擇。”
夕顏說:“別再欺騙你自己了,你從來沒有真正給過我選擇!”
此時黑澤出現了,夕顏趁著幽冥不註意,一掌打向幽冥,幽冥消失在了黑色漩渦裏。
此時的幽冥已經回到了殿內,其實,焚香爐裏的女子是紅月,並非紅衣。
黑澤還以為夕顏想要留在人界,但是他一點也不希望夕顏和幽冥在一起,可是另一方面,他又希望夕顏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,能夠真正的高興起來。
夕顏:“恐怕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麽。”
黑澤說:“你想要的,不過就是殺了我,報仇而已。”
夕顏:“這並不是我真正想要的,我想要的,就是從今往後,不要再有人經受我的苦,不再有人走我的絕路。”
幽冥只在殿內停留片刻,他問紅月:“本殿下送你兩百年妖力,你去為本殿下辦件事情!”
紅月疑惑,幽冥說:“東方曉那裏有人界至寶,因為有太強的道家術法封印,他一時間拿不到,可一旦被黑澤搶先,再去從黑澤手裏搶回,可就難了。”
紅月明白,幽冥希望她用天樞一族的魅術。
“殿下,我姐姐紅衣的魅術造詣遠遠在我之上,她都破不了夕照的道家術法,紅月只是一縷殘魂,即便有殿下千年妖力相贈,恐怕也只是浪費了殿下的修為。”
紅月說得確實是實情,人界捉妖師的道術可是專門針對妖邪的。
幽冥嘆氣,忽然感應到了夕顏。
在羽族的時候,他們曾經結下契約,如今竟是她的召喚。
幽冥靈魂出竅,轉眼間來到夕顏眼前。
“你的寶物,我取來了!”
幽冥沒想到,夕顏竟取得了人界至寶,竟然將這寶物雙手奉上。
“幽冥,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,要助我殺了黑澤!”
“你放心,本殿下是對著血月起誓的,自然不會違背誓言!”
幽冥拿到人界寶物,轉身不見了。
回到殿中,倒是有點一副不踏實的模樣。
紅月問道為何會如此,幽冥說,這未免太容易了些。夕顏竟然會為了殺死幽冥報仇,而對人界不管不顧。
她究竟在盤算些什麽呢?
紅月也感覺不太對勁,她有種最壞的預感:難不成,她要打開荒原結界,以身祭陣嗎?
雖是這樣想著,卻順著黑澤的話,為夕顏開脫。
“紅月以為,人類十分脆弱,夕顏經受了那麽大的打擊,又因為是半妖,為人界所不容,想必早已經和人界做了了斷。如今,她活著,就是為了報仇。”
幽冥嘆了嘆氣:許是我想多了吧!
此前,夕顏勸說東方曉將寶物給她,已然和東方曉坦白了一切。
“夕顏,你可以不必死的,那可是灰飛煙滅,就此消失於三界!你可是夕家最後一條血脈了呀!”
夕顏拍拍他的肩:“曉曉,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應該知道我的性子,也該明白咱們捉妖師的使命。”
東方曉著實不情願,最後倒是淵仁長老要東方曉將寶物給夕顏,告訴東方曉,不可以違背天意。
夕顏拿到寶物,與東方曉告別,趁著他不註意,竟然將他打暈。隨即將寶物給了幽冥。
黑澤趕到時,看著兩手空空的夕顏和地上昏睡的東方曉,當即斷定,是幽冥將寶物搶走了,如今,必須趕回妖界。
夕顏和黑澤走到妖界入口,也就是荒原,夕顏感慨著,每一次,她都告訴自己,不要再來這樣可怕的地方了,可偏偏不如人意。
荒原陰霾重重,這是她第三次踏上荒原,倒是沒那麽可怕了。
黑澤牽起夕顏的手,說,“別怕,我會護你。”
可是黑澤已經受了重傷。荒原已經蠢蠢欲動,無數的游魂要將他們拖入地獄。
黑澤說:“你或許可以留在人界。”
夕顏說:“人界已經沒有了繼續留下的理由。”
黑澤說:“這是最後一次機會,不後悔嗎?”
夕顏說:“永不後悔。”
黑澤和夕顏遇到了心神不寧幻化的妖邪。
黑澤糾結覆雜,夕顏心裏更加難過,兩人又都受了傷,實力大不如從前,這一次荒原之行最兇險。
黑澤說,哪怕回不去妖界,哪怕就在此處魂飛魄散,也不讓夕顏受傷害。
他們彼此扶持著,終於回到了妖界。
夕顏說:“殿下,人界的寶物已經被幽冥奪走了。聽說,天界是有仙人助他一臂之力的。如果他得到了天界的寶物,他還能從鳳族那裏取回寶物,那麽,到時候打開荒原結界的人,就會是幽冥了。”
黑澤沈默不語。過了好半天,他竟然對夕顏說:“不如我們將寶物毀了吧!”
他的話著實讓夕顏感到震驚。“殿下,您在說什麽?您剛剛是說要毀掉人界的寶物嗎?夕顏是否有聽錯?”
黑澤笑了,從未有過的淡然。“你沒有聽錯,只要把人借到寶物毀了,即便幽冥集齊了三大聖物,也是無濟於事的!”
夕顏,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?如此一來就可以護衛人界平安了。
夕顏從來沒有想到,黑澤竟然會為了她而放棄,打開荒原結界!
“殿下一番好意,夕顏心領了。想必殿下還不知道,三件寶物,不過是承載著上古靈力的器皿罷了,即便是把他們毀了,只要一日有貪念,有欲望在,還是可以重鑄寶物,吞並人界的!”
黑澤說:“既如此,就不能讓幽冥拿到寶物,一件也不行。”
夕顏問:“打開荒原結界,成為妖界至尊,不一直都是殿下想要的嗎?電校從出生以來經歷了那麽多,又為了終極目標,殺戮那麽多,現在,怎麽就肯這樣輕易放棄了呢?”
黑澤沈默不語。
夕顏所說的殺戮,裏面就包括了她的親人,那是他一生都不願意回望的過去。她與他之間的鴻溝,是鮮血鑄成的。而他所希望的,就是她能安心罷了。
黑澤從來沒有想過,自己活了近千年,想要的竟然只僅僅這麽簡單。就是要讓他喜歡的人安心。如此,他才會安心。
如果說夕顏沒有被黑澤的話所動容,那也是不可能的。他們兩個從來沒有像今天像此刻這樣,相處的,融洽自然。
夕顏看著黑澤,很是憔悴的面容。
不禁說道:“我記得初見殿下的時候,殿下是那樣的意氣風發。不像現在這樣,竟然有天人五衰的象征了,殿下能如此想,夕顏倒真是高興。”
“竟然沒有懷疑本殿下是在騙你的,這一份信任,實屬難得。”
“殿下可知,我從前是恨著你的。我知道,這一切不光是幽冥的過錯,你也是難辭其咎的。可你知道我為什麽要相信你嗎?信任,不是算計得來的。通過努力,付出贏來的!我知道羽族的時候,那些人界的食物是殿下為我尋找來的。從前的一切我們無法改變。能夠各自盡好自己的力量去彌補。”
“殿下,無論是我,還是羽公子,其實都覺得,或許很多錯,不過是一時執念罷了,你生而為妖,無心無情。做了很多事情,不過是遵從著本性,又有何過錯呢?若真是誰的錯,那便是天意了。”
你怎麽想起了羽公子?原來,他是這樣看待他的。黑澤雖然表面上對羽公子,流露著不屑。其實他還是很敬佩羽公子的。
越是與他們接近,黑澤越能看到自己的醜陋,為什麽他們都有心,只有他無心。或許我會傷害到你。
可是羽公子的那半顆心,我真的很想要。那是我最後一次傷害你可好?我答應你,自此以後,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。
夕顏覺得羽公子說的或許當真是對的。聽到荒原結界要被攻破的日子,夕顏越是這樣覺得。
其實如果他和黑澤之間沒有過去,那樣覆雜的糾葛。如果黑澤不是妖,只是一個人,或許他們真的會在一起,也是說不定的事情。夕顏已經不願意去憎恨黑澤了,
她想要做的,就是以身祭陣。在荒原結界被破的那日,放棄生命,將妖界和人界之間的通道徹底斬斷。只有這樣,才算不辜負自己的使命。
幽冥在寢殿內,手握人界至寶,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器皿罷了,然而裏面卻蘊藏著毀天滅地的力量。紅月從香爐裏面出來,恭喜幽冥拿到了人界寶物,離著打開荒原結界已經不遠了。
紅月顫顫發抖,“殿下,我感應到了仙界的力量。好像就是上次那一位仙家。”
幽冥示意她回到香爐內休養,轉眼間,紅月就已經不見了。
果然還是上次那位白衣的仙家,他的臉與上次不同,左不過都是些普通的皮囊!
“仙人難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嗎?這兩次相見都是換作其他的皮囊,難道是怕本殿下認出來與你是舊相識?”
白衣仙人笑著說:“凡事還是謹慎些的好,說是舊相識嗎?可也不錯。說起來,咱們兩個都已經認識上萬年”
幽冥不信。
天界上萬年的神仙,也就只有神上和神後了。是二者其一嗎?
白衣山人說:“我們比他們兩個還要古老,我們上古時期就已經認識了。這一次你做的不錯,成功拿到了人界的寶物。”
幽冥很是疑惑,他說:“既然我們是從上古時期就已經認識對方。為什麽,你有記憶,而我卻沒有呢?”
白衣仙人大笑:“還不是因為我比你更謹慎,只是那一點點的謹慎,竟然有這麽大的優勢,我的記憶可以操控三界當中的所有人。”
幽冥感到憤怒:“難道你你連我也想操控嗎?”
白衣仙人覺得他簡直幼稚得很,對他說:“你的生生世世我都有參與,雖說天意不可違,可或多或少的也都決定了你們的命運。”
“我們嗎?想必除了我,還有其他人。”
“哈哈哈!”白衣仙人大笑道,“上古時期,你有這般聰明,不是那樣狂傲,或許我們之間也不會有這麽多的糾纏了。當然是你們,不光你,還有黑澤夕顏,乃至天上的神上神後,乃至羽族的神諭,如果沒有我,這一切都將不覆存在。”
“你叫我日神,難道,我是上古神靈轉世嗎?別忘了我生在妖界,是沒有心的,如果是上古神靈轉世,那我的心在哪裏?”
仙人笑著說:“事到如今,告訴你又有何妨?你只是日神的一部分,你的心在羽族。”
幽冥大怒著說:“你休要騙我,你究竟想要得到什麽?就不怕,被天界的神仙知道嗎?就不怕被打入輪回嗎?”
“沒有什麽事情是值得我怕的,不!有一件,那便是得不到我想要的。”
“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麽?你利用我又想要得到什麽呢?”
白衣仙人滿臉的惆悵,他說:“我想要的,不過是一個女子的愛罷了,可惜我操控了他的生生世世都沒有得到,而這一生我必須得得到!”
“此前你都沒有得到的愛,憑什麽這一世你就這樣確定可以得到呢?
“那我會讓她除了我以外,再也沒有可以愛的人,她在乎的人,終將離開她,他愛過的人終將會背棄他。他所想要保全的,終將不能保全,整個三界,他唯一可以依賴的只有我一個!”
“夕顏!”幽冥恍然大悟,“原來你說的是夕顏!“
“不錯,我對他的愛已經經過千世萬世了,從上古開始,他便叫夕顏,這個名字還是我為她取的,如果不是因為你們,我與夕顏早就在一起了。”
幽冥立刻明白了為什麽眼前的這個白衣仙人,要幫助他獲得人界的寶物。他想要幽冥打開荒原結界,毀掉人界的時候,會得到夕顏無比的憎恨。
“你的算盤打的可真好,本殿下是有想要吞並人界的欲望。不是隨便就被人擺弄操縱的。狡兔死走狗烹。我打開荒原結界的那一日,或許,就是死在你手上之時!”
白衣仙人似乎並不著急反對,似乎已經看透了,幽冥,就是想要吞並人界。這是妖的本性使然!
“天界的寶物我今日已經帶來了,這就交還給你,至於打不打開荒原結界,那就要看你的了!”
白衣仙人正要離去,幽冥指著他說道:“如果本殿下沒猜錯的話,你便是傳說中的上古夜神吧!”
白衣仙人沒有說什麽,轉身消失了。
紅月從香爐裏飛身而出,急切的說道:”殿下,萬萬不可相信他。一旦打開了結界,恐怕殿下也會殞命。他方才說,要讓夕顏身邊一個她在乎的人都沒有,只能愛她一個。妖都做不出那樣殘忍自私的事情。如此看來,夕顏今生,這麽多的磨難,都是拜他一手所賜。“
自然也知道紅月說的有道理,可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夕顏的死活。因為他把對她的情意全部都封印起來了,他只想要打開結界。
如果說,守護人界是夕顏的使命,那麽吞並人界便是幽冥和黑澤的使命。生來如此,誰也決定不了。
幽冥將天界和人界的至寶放在一處,告訴紅月不必為此擔心。那個仙人即便是再心狠手辣,也是不會傷害夕顏的。
紅月覺得,真正的傷害,不一定是多麽惡毒的言語,而是傷害對方最心愛的人,對方在乎的人,他會讓夕顏淪入萬劫不覆的。
幽冥有些不耐煩,對紅月說要去查一查上古的記載,既然他可以擁有上古記憶,那麽一段幽冥有了上古記憶以後,或許就能獲得上古日神的力量。將兩件寶物帶在身上,轉身離去了。
紅月著實擔心,幽冥已經離開了,她將全身的妖力全部凝聚起來,口中念念有詞。
夕顏和羽公子此時正在黑澤的殿內休息,羽公子感應到了紅月的召喚。
“怎麽可能,怎麽可能會是她呢。他不是已經死了嗎?”
夕顏問羽公子他剛才在說什麽。
羽公子說他竟然感應到了紅月的召喚。
夕顏很是吃驚,忽然明白過來,為什麽在人界的時候。淵仁長老曾經說,夕顏的娘親死了,但是又沒有死。想必紅月是存活下來了,中間又有多少波折,就不知道了。
夕顏問羽公子:能不能感應到紅月現在在哪裏?”
“紅月現在應該在幽冥的寢殿內。”
夕顏打算和羽公子去探一探幽冥的寢殿。
羽公子問夕顏“這件事情應不應該先和黑澤說一下?幽冥的圈套怎麽辦?”
夕顏說她和幽冥是有契約的,不會傷害她。
夕顏和羽公子趁著黑澤不在,一同來到了幽冥的寢殿。
“夕顏是你嗎?
“原來真的是你,是你召喚羽公子要他帶我來,究竟所為何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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